仡濮臣睨了她半响,女人眉眼弯弯,瞳孔干净,没有半分害怕的模样。
他冷哼一声,重新闭上眼不想搭理她了。
谢嗣音看他有些气消了,重新戳了戳他的手背,声音担忧道:“仡濮臣,你什么时候受的伤?这样下去可怎么办?我能做些什么?”
仡濮臣手指往后缩了缩,没有说话。
这个犟驴脾气!
他什么都不说,她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谢嗣音深吸一口气,算了,船到桥头自然直。
谢嗣音干脆也坐在他一旁,靠在石碑之上闭目养神。
周围银色小花星星点点的亮着,男人身上的馥郁香气慢慢传过来,竟不知不觉间带了几分安眠的味道。
这几晚没有仡濮臣在身边,她睡得真不算踏实。
如今,虽然前面生死未知,但是有这个人在身边,却着实感觉出了一丝安全。
谢嗣音深深叹了口气,她......
“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?”男人冷不丁的出声道。
谢嗣音抿了抿唇,当作没听到,不出声了。
男人似乎坐直了身体,转过身来,戳了戳她的脸颊,不满道:“问你话呢。”
手指似乎较之前更加滚烫了一些,就连声音都带了些沙哑滚烫的味道。
谢嗣音心下着急,面上却冷冷淡淡道:“你不是说要同我死在一处吗?”
“如今我想通了,人固有一死。死在哪里不行,这里景色不错,勉强也可当作埋骨之处。”
仡濮臣听完停了会儿,而后低低地笑了起来:“小雀儿,果真愿意?”
谢嗣音猛地睁开眼,忿忿道:“你都愿意,我为什么不愿意?”
仡濮臣似乎开心起来了,歪着头看她:“当真愿意?”
谢嗣音咬着牙道:“愿意。”
仡濮臣笑得越发愉悦了:“按着我们苗疆的说法,若是情侣死在一处,那来生......定然还是要遇见的。”
谢嗣音重新闭上眼,不紧不慢道:“幸好我们不是情侣,来生应当再遇不到了。”
仡濮臣脸色瞬间阴沉起来了,声音幽幽:“小雀儿......”
谢嗣音偏了偏头,重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,不理会他。
仡濮臣指尖捏着她的下颌转过来,正对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