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嗣音心头一寒,默默的朝着仡濮臣的方向靠了靠。
男人还在闭目养神,一向凛冽如刀的桃花眼不见锋芒,只有隐隐一线向上弯去,如同造物主手下最美妙的一条弯线。
初初见面,谢嗣音就知道男人长得好看。不过,他凛冽的性子,让人几乎不敢正视他的容貌。
如今男人安静下来,倒是在这片银色天地之下,多了几分难得的温顺。
温顺?
谢嗣音忍不住轻笑着摇摇头,她竟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他。
男人浑身上下哪一点同这个词挂钩,尤其那一双眼睛更是常年带着讥讽。
就算有温柔含笑的时候,也多半是藏着杀意。
谢嗣音忍不住叹了口气,这样一个人,之前应该过得很不快活吧。
没等她再想下去,男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谢嗣音一惊,下意识跑了过去:“仡濮臣!”
仡濮臣身子沉沉的弯了下去,拇指擦过唇边的鲜血,抬头看向谢嗣音:“做什么?”
谢嗣音瞳孔一缩,男人双眸猩红,如同走火入魔一般。
她声音微微发颤,试探着出声:“仡濮臣?”
仡濮臣勾了勾唇,眼下朱砂在黑夜之中艳艳生辉:“小雀儿,你在害怕什么?”
谢嗣音松了口气,还有清醒意识就好。听说一些人走火入魔之后,意识全无,见人就杀。如今他还能认出她来,那问题就没到严峻的程度。
谢嗣音蹲在他的身前,没好气道:“你吓到我了,仡濮臣!”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仡濮臣目光望进她的一湾清泉之中,扯了扯唇角道:“如你所见,受伤了。”
果然。
谢嗣音咬了咬唇,气道:“那你瞒我做什么?难道我还会在这个时候□□两刀吗?我又不是傻子,插死了你,我怎么办?”说着仰头看了眼头顶黑压压的天幕,低声道,“那怎么办?你可还能上去找一些药?”
话没说完,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:“不行,那个人不知道走没走?倘若被他抓个正着,你如今受了伤,只怕应付不了。”
“可这样的话,你的伤怎么办?”
“还能撑下去吗?”
仡濮臣手指微动,心头也有些发痒,声音幽幽:“倘若撑不下去怎么办?”
谢嗣音:......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