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男人慢慢将那颗掏出来的心脏左右打量了一番,似乎也没什么不同,于是懒懒地将其重新扔到姆赤蜒的身上,又顺手扯过他的一片尚算干净的衣角,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。
“姆赤蜒,覆水难收。”
“你如今连这么简单的道理,都想不明白吗?”
冬日里的北风猎猎,风一吹过,血腥味疯了似的往鼻尖里涌。
“呕!”
谢嗣音从来没有见过像仡濮臣这样......赤着手就生生地将人心掏出来。
胸口一阵一阵的恶心,让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想吐,可刚刚转身,身后就传来冰冷的声音。
“小雀儿。”
谢嗣音脚步一顿,闭了闭眼,拼命让自己将那份恶心忍下去。
“小雀儿,过来。”仡濮臣似乎站起身了,她清晰地听到男人起身的动作。
谢嗣音慢慢转过身来,目光氤氲着水雾,带着几分可怜的望着他。
仡濮臣无动于衷看着她,猩红的眸子里渐渐漾出莫名的笑意:“恶心?”
这个问话太危险了。
谢嗣音几乎瞬间就激灵起来,大脑拼命旋转,率先否认:“不是......”
仡濮臣似乎没有兴趣听她说什么,慢慢朝她伸出手心,温柔笑道:“过来。”
谢嗣音吞了吞口水,咬着唇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。
仡濮臣浅浅笑着,还染着鲜血的手指尖慢慢点在女人脸颊,声音似乎含了些许的诱哄:“恶心我吗?”
谢嗣音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男人的杀意。这一次,或许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汹涌。
谢嗣音求生欲十足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咬着唇道:“不是恶心,是......害怕。”
仡濮臣低着头瞧她,女人瞧起来就像一枝弯弯而下的垂柳,娇嫩易折。
只需要他两根手指头,这个女人就不会再有呼吸。
“哦?害怕?”
谢嗣音咬着唇似乎反复纠结了半响,最后低着头呐呐道:“我害怕你也会这样对我。”
“哦?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呢?”仡濮臣眉峰不动,声音凉凉。
“我总是惹你生气。”
仡濮臣顿时笑了,手指强硬地掰过她的下巴,迫着女人仰起头来:“原来你也晓得。”
谢嗣音顺着他的力道仰着头,手底下抓住他的衣角,微微扯了扯:“仡濮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