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这样,她才能一点一点儿地拓宽男人的容忍界限,也才能让他一点一点地为她让步。
女人目光泠泠,一身柔弱却不见丝毫柔情。
冬日暖阳熹微,斜斜落入殿中,照见空气中的细微粒尘。
“吱哟”一声,殿门缓缓推开一道缝,一条细长的红尾蛇当先冒出了头。红尾蛇探头探脑的瞧了一眼坐着的谢嗣音,冲着她讨好的嘶嘶了两声,然后扭过头去看身后的主人。
主人露出一只乌皮六合靴,又慢慢撤了回去。
谢嗣音冷着凉瞧了一眼,手指慢慢摸索到一只茶杯上面,纹丝不动。
等了一会儿,门缝开得越来越大,那只靴子又慢慢露了出来。
仡濮臣还没瞧见人,一只茶杯就当头砸了过来。
男人身子一闪,稳稳地接在手里。
一击不中,谢嗣音又提起只茶杯砸了过去。
仡濮臣顺手一接,慢慢踱了一步,瞧着满屋子的狼藉,似笑非笑道:“云安郡主这气还没消?”
谢嗣音冷笑一声,提起茶壶就朝着他的面门狠狠砸去。
仡濮臣弯了弯桃花眼,没接也没避,站在原地细细瞧着她。
“吧唧”一声!
茶壶离着男人还有半步距离就直接碎裂开来,坠落在地。
谢嗣音瞳孔一缩,男人生气了。
她动了动唇,面上泄了满身怒气,转身坐到床边低头抹泪。
仡濮臣刚刚升起的不耐和怒火,顿时被女人这低低的哭泣声给浇灭了。
“啪!”
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东西往地下一扔,就朝着女人走去。
谢嗣音身子一个激灵,似乎被吓了一跳,猛然转过身来泪眼汪汪地瞧他。
仡濮臣停在她的面前,一双桃花眼没了半点儿笑意,冷哼一声:“不闹了?”
谢嗣音也不吭声,撇开脸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。
仡濮臣:......
“别哭了!”
这个女人将他的寝殿砸得一团乱,他还没哭呢,她倒哭不消停了。
这话一说,谢嗣音哭得更厉害了。
泪珠子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,一颗连着一颗砸下来,晶莹圆润又漂亮得惹人怜爱。
仡濮臣下意识伸手接了一滴,却如同被烫到了一般,缩到身后,冷哼一声威胁道:“再哭,就把你毒成哑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