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气息已然不稳,一句话缓了三次。
谢嗣音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, 撇开脸道:“同心蛊还没解,你死了,我也会死。我......我自然不想你死。”
仡濮臣轻笑了一声, 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泪水,嘴唇微动, 嗫嚅道:“够了。”
“娇娇......已......已经够了。”
谢嗣音刚刚忍回去的眼泪, 一下子又止不住了, 仰着头边哭边骂道:“仡濮臣, 你毁了我的亲事,毁了我的人生!你想就这么一死了之了?我告诉你, 没有这么便宜的事!”
女人深吸一口气,声音冷冽:“仡濮臣,你听着!你若是......你若是死了......”
话没说完,谢嗣音顿住了。他若真的死了,她一点儿办法儿也没有,也根本没有什么能威胁他的。
谢嗣音哭喊出声:“我便是追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!!!”
仡濮臣低低笑了,笑声喑哑好听还带着几分好奇:“你要......如何......不放过我?”
谢嗣音通红着眼,恨声骂他:“抽筋剥皮,让你死也死不得安生。”
仡濮臣摇着头咳了两声,笑道:“若真是......如此,那......你也......算泄愤了。”
谢嗣音再听不下去了,哭着朝他怒吼道:“仡濮臣,你够了!你不是很厉害吗?抢我的婚,给我下蛊,逼我......逼我爱你!如今......这样就不行了吗?”
仡濮臣眸光微黯,垂着眸看她:“娇娇......你应是......恨透了我吧?”
谢嗣音狠狠地瞪着他,骂道:“我当然恨你,雷公山上跋扈恶劣、故意作弄我,下山之后还来扰我安宁,毁我婚事。如今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,可我的恨又该去找谁?!”
仡濮臣静静听着,等她发泄完之后,才上下滚了滚喉咙,艰涩开口:“娇娇......你有......爱过......我吗?”
男人攥着她腰肢的手指微微收紧,一双桃花眼氤氲湿潮地紧紧盯着她,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希望。
谢嗣音心口一窒,慢慢撇开头去,没有回答。
仡濮臣收回视线,目光尽可能的淡然,轻笑一声:“可娇娇......我不后悔。”
“再重来一次,我仍旧不会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