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长风送过,刮得蛛网乱颤,破了形状。
仡濮臣手指一缩,将手中的东西放下,而后上前一步,拉着谢嗣音的手慢慢坐下,声音仍旧和缓:“娇娇听说了什么?”
谢嗣音顺着他的动作坐下,没说听说了什么或者没听说什么,只是仍瞧着男人缓缓问道:“夫君,你骗我累吗?”
仡濮臣面色不改,轻笑了笑:“娇娇,我没有......”
没等男人说完,谢嗣音望着他低低出声道:“夫君敢对着面前的佛像立誓吗?若是没有骗我,你我夫妻仍旧一世白首和睦;可夫君若是骗了我......”
“自此之后,恩断情消,再无来日。”
呼啦啦地风声越发紧促,沿着破败的窗棂吹进大殿,让人在这七月盛夏凭空生出了赤泠泠的冷意。
仡濮臣瞳孔一缩,声音几近颤栗:“娇娇,你让我立如此毒誓?”
谢嗣音偏开头,目光瞧着一座折臂金刚,神色寥寥:“那夫君你告诉我......”
“我究竟是谁?”
仡濮臣似是想说什么,可薄唇张了又合,却一句说不出口。
谢嗣音垂下眸子,不再看他,声音低落却能对方听得分明:“山盂城的通缉令残缺不全,我没看出什么来。可进入陈留时候,那官兵手中的画像分明是你。发现行踪,赏金千两;若能捉住此人,赏金万两。”
“若只是简单的劫掠罪臣之女,何至于获此罪?”
“夫君,你又究竟是什么人?”
仡濮臣牵了牵唇角,低笑一声:“其实我是个江洋大盗。”
“娇娇害怕吗?”
谢嗣音定定瞧着他,不吭声。
仡濮臣叹息一声:“娇娇,我确实瞒了你一些事情,但我没有一丝一毫想伤害你的心。这个,我可以发誓。”
谢嗣音偏开头去,她确实无法否认这一点。只是......
"夫君,那你说我到底是谁?不要再骗我了。"
仡濮臣抿了抿唇,垂头瞧了她半响,叹道:“娇娇是我的夫人,还能是谁?我也确实偷了很重要的东西,不过......”
谢嗣音面色没有一点儿惊讶和意外,而是静静瞧着他,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。
仡濮臣刚刚在腹中编造了一系列谎言,突然就说不出口了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他在她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