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无愣愣的看着她,又回过神来一般看向底下的药童,嘴唇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,福了福身出去了。
吱哟一声,门关上了。
药童吓得都要哭出来了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郡主饶命,小人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谢嗣音目光淡淡的瞧着他,盯了一会儿缓缓道:“怕什么,出了事情有你师傅顶着呢。我不过是随便问两句罢了。”
药童如何能不怕,哭丧着一张脸道:“郡主想问什么?”
谢嗣音视线转到窗外,声音幽幽:“他如今什么情况了?”
药童咬了咬唇,终于知道谢嗣音的目的,含着哽咽摇头道:“小人不知道,只有师傅进去过。”
谢嗣音点点头,自问自答的呢喃道:“想也知道是不好了吧。”
药童不敢再说话,连呼吸都不敢大声。
谢嗣音似是终于厌倦的摆摆手:“下去吧。”
药童连忙起身,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:“那郡主......小人退下了。”
谢嗣音没有再看他,低低应了一声。
药童如蒙大赦一般,脚底抹油的打开门就跑出院子,等跑远了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。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想着明天定然不再去送药了。
转念一想,明天是师傅去送,心下又提了起来,回到药园之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去。
闫大夫听完之后没有说话,沉默了很久,才点头道:“回去睡觉吧。”
等药童走了,闫大夫坐在房中一动不动呆了许久,直到外头敲响了二更的梆子声,他才回过神来,起身下了暗室。
暗室的味道很不好闻了,昔日干净俊秀的少年如今已然潦草成了街头野狗。
闫大夫没有走近,始终站在昏暗之处瞧着他,眸光明明灭灭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时候到了吗?”仡濮臣低垂着头,沙哑的声音从胸腔中缓缓发出。
闫大夫没有回答,反而向他问道:“若是王爷愿意放过你,你可愿回苗疆,永不来京?”
仡濮臣没有说话,似乎十分费力的抬起了头,撩着眼皮远远瞧了闫大夫一眼,从喉咙发出一声低笑,似嘲似讽。
闫大夫唇角的胡须微颤,摇了摇头,转身走了。
室内重新归于黑暗,仡濮臣低下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