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像他。
他最爱笑了,不是吗?
芊芊忍不住抚上他的眉眼,却只触到冰冷的金属表面,羽毛凸起的浮雕更是刺得指尖生疼,宛若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,隔绝了他柔软的内心。
他眼中的泪水并没有落下,而是静静地停留在那双清澈的蓝眸中,仿佛等待她这一个温柔的触碰已久。
里面蕴藏的情感如潮水般汹涌澎湃,在她的抚摸下轻轻垂下了头。
芊芊喃喃:“为什么……兄君,我竟有些看不透你?”
“你们每一个人,都好像有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。”
谢不归是,金肩是,现在就连巫羡云,也是。
半晌,只听少年低柔的声音传来:“或许很多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,但是请相信——我永远不会伤害你、背叛你。”
“我的阿满。”
-
深夜,僧庐外,不远处的树林中。
“谁让你自作主张的。”
少年冷幽幽的声音响起,宛若那鬼魅之语,他修长骨感的手中把玩着一枚银铃,倏地掷出,精准无误地打在靠近之人的膝盖上。
金肩膝盖一痛,不禁跪下,咬牙道:
“少祭司。”
“奴婢只是不忍见少祭司这般自我折磨下去。”
她知道少祭司留了力道,否则以他的本事那枚银铃早已穿过她的胫骨而出,自己这条腿必然残废。
少祭司终究是不愿看到王女伤心的。
即便被他这般惩罚,金肩依旧不认为自己撮合二人有何错误:
“王女身中之毒,这世间除了大魏皇帝,确确实实只有少祭司一人可解了不是吗?”
巫羡云眸光一闪:“我并不想她是因为这个,才答应……”
“少祭司,您为何不能自私一点?您明明爱慕王女多年,却眼睁睁看着她……走到今天这一步,真的是您想要的吗?”
巫羡云不再言语。
他背过身,红衣在昏暗的树林间如一团死赤,一步一步,缓缓地走向那座祭台。
祭台上蒙着红布,静静地伫立在一片被月光轻抚的空地上。
台上摆放着几支蜡烛,火光在夜风中摇曳,散发出神秘而温暖的光芒。
风吹起少年红色的衣袖,他脸上的黄金面具在火光下闪烁着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