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公爵身体有利,但伊缪尔大公自负又阴晴不定,白郁不想将战线拉的太长,他希望伊缪尔大公尽快厌恶他,然后将他处决。
说罢,白郁放下刀叉,安静地注视着公爵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伊缪尔大公没有什么反应。
他本来皱着眉头纠结猫咪的事情,骤然听见白郁这样说,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居然浮现出微笑,而后低头吃饭,含糊道:“……嗯。”
——他当猫的时候,医生也是这样的,因为第一天不能多吃,强硬地端走了团子的鱼肉糊糊和盆盆奶,伊缪尔虽然不开心,但知道医生是为他好。
“……”
白郁眉头微皱,出于职业习惯,还是补充道:“大人如果愿意,我可以写些食疗的法子,交给厨房。”
伊缪尔埋头夹菜,避开了白郁点名的几道菜:“嗯。”
乖的不行。
一餐饭用完,已经到了月上枝头的时候,男仆有为期一月的培训时间,而培训人就是老管家,这位老者正等在门口,打算将白郁带走。
白郁心道:“麻烦。”
他并不想学什么男仆礼仪,但现在除了跟着管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白郁站起来:“请吧。”
但是公爵放下食物,优雅地擦了擦手,说:“白郁不需要学礼仪。”
礼仪的目的是规范行为,让仆人的一举一动足够赏心悦目,以此取悦主人,但白郁已经足够赏心悦目了,伊缪尔一点不想离开他,只想赶快把他放到视线
范围内,最好是同一个寝殿中。
在大公府的这几天,伊缪尔总是半夜惊醒,失血让他手脚冰凉,还时常陷入梦魇,刀口虽然愈合,却时不时隐痛,公爵独自辗转难眠,夜中惊厥颤抖,一天只能睡上几个小时,加上一堆的公务需要料理,食不下咽的,他的精神略显萎靡,反而不如刚回来的时候好了。
那滋味,真的很难受。
伊缪尔无比怀念被医生抱在怀里睡的时候了。
医生的体温将被子烘的暖呼呼的,医生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脊背,顺着毛毛往下摸,让人觉得很安全。
现在当然没法和医生同床共枕,但公爵的男仆需要睡在主人隔壁的房间,到时候开着门,伊缪尔夜里辗转难眠的时候,就能听见医生规律的呼吸,如同他还躺在身边,将小猫护在怀里。
想想那个画面,梦魇都稍安了。
大公垂眸,居然露出了笑容,和平常的讽笑冷笑不同,这个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