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二十九。”
“马上?”安德鲁说,“几月份生日?”
乔苑林内心疑惑,不明白怎么问起了梁承,他干脆直接说:“请问你约我来,是有接受采访的意愿吗?”
安德鲁摇头。
“我们可以详细谈一谈。”乔苑林道,“我只是个记者,有许多不足。但新闻中心非常重视,可以派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和你接触。”
安德鲁说:“我没兴趣。”
乔苑林一下子想到梁承,对方也习惯这般淡淡地表示拒绝。他搞不懂哪里出了纰漏,暂时不再吭声。
外面下雪了,安德鲁起身踱到落地窗边,碎小的雪花打在玻璃上变成水珠。
房间陷入不太正常的沉默,乔苑林交握十指,惴惴地看向作陪的老太太。对方察觉他的求助,开了口:“她不爱交际,讲话直白了些,其实贸然给你打电话也有些莽撞。”
乔苑林愈发听不明白。
这时安德鲁冷不丁插话道:“梁承是不是出生在第五医院?”
乔苑林回头:“什么?”
安德鲁下眺楼下的街,问:“二月生日,对么?”
乔苑林从沙发上站起来,大脑在分崩离析的混乱中牵出一条主线——那天捡到书,安德鲁问了他两次是不是叫梁承;今天的话题一开始就涉及梁承,为什么要对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如此关心;而梁承的个人隐私,她又怎么会知道?
也许安德鲁根本不是求证……是在暗示。
安德鲁最后问:“负责的医生是不是姓贺?”
老太太阻止道:“小安!”
乔苑林惊愕难当,被一声“小安”击碎了全部猜疑。段思存和年轻女孩儿的合影背后署名“梁小安”,贺婕说过,梁承是他的生母留下的名字。
他看一眼老太太,又看看所谓的安德鲁,他不知作何反应,拿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叮,电梯降至一楼打开,乔苑林匆忙地向外冲。
手机响了好几声他才察觉,是梁承打来的,他站定让语气尽可能平稳。
“喂,哥。”
“下雪了,我去接你。”
“你不上班吗?”
“忙晕了?今天周日。”
乔苑林大脑空白:“不用,不用接我。”
“马上到了,门口等你。”
挂了线,梁承在路口转弯。他本来载贺婕去超市采购,雪越下越欢不好走,便顺路接乔苑林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