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这一个字,然后失去意识渐渐睡熟,轻鼾听久了像呜咽,梁承守在床边,一直到热毛巾变凉干燥,晨曦驱逐了月光。
六点,工作日的闹钟准时响了。
乔苑林缓缓睁开眼,头有些痛,看见水晶吊灯、波纹石膏线和墙上的飞镖盘,才发现这是新家的卧室。
关掉闹钟,手机有几条未读,都是同事问他到家了没有。
乔苑林努力回想,昨晚聚餐,他喝了一杯啤酒,结束后他留下付账……打开支付账单,他有点蒙,为什么没有付款记录?
难道他钱不够,餐厅给乔文渊打电话,乔文渊把他赎了回来?
乔苑林宛如失忆,聚餐后的事情彻底断片了。洗漱干净,他拎上包小心翼翼地走出卧室,打算随机应变。
餐厅里,乔文渊正襟危坐,脸比锅底还黑,贺婕也是没睡好的模样,桌上摆着刚买回来的豆浆油条。
乔苑林试探地问:“有我的份吗?”
“当然有了。”贺婕说,“还有一份打包的虾仁烩饭,你吃吗,我给你热一下。”
乔苑林看见桌上的豆奶,愣了愣。这时梁承从另一间客房走出来,天快亮时眯了片刻,眼下泛青。
四口人聚齐的第一餐饭,气氛严肃,乔文渊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,问:“酒醒了没有?”
乔苑林心虚道:“嗯,醒了。”
乔文渊下最后通牒,说:“别拖了,这两天就搬回来。”
乔苑林惊讶于居然没挨骂,而且从他爸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奈。
“有委屈可以说,以后不许再喝酒。”乔文渊语重心长道,“我以前没照顾好你,以后一家人在一起,日子还长。”
乔苑林受宠若惊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想要车,这周末就去看看,但你刚毕业,开奔驰太过招摇。”
乔苑林把豆奶捏得滋出一条线,他昨晚到底干什么了,他爸不但不生气,还要给他买车?
贺婕也劝道:“苑林,这是你的家,回来住吧。”
长辈一放软,乔苑林根本硬不起心肠,再让甜甜的豆奶一灌,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。
乔文渊放下心,对梁承说:“小梁,你事业有成,不用长辈记挂,但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搬来。”
梁承说:“不了,我自己习惯了。”
“反正你随时过来住,当成自己家。”乔文渊道,“昨晚幸亏你把苑林送回来,不然在他外面撒酒疯,不够丢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