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来运去,这运费朝廷就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。飞票千文收二十文费用,但是铜钱在天下间的运费可远不止二十文,这都是要三司搭钱进去的。以后有了银行,钱监的钱散给他们,是要收利息的,这利息来支撑钱钞在天下的散布。”
“这银行到底怎么做?要怎么散钱?”
“我现在是如此想,以三司的左藏库为一银行,从钱监贷新制的钱出来,定一个合适的利息让他们还本付息。这银行要赚钱,就要把贷出来的钱再贷出去,当然利息就要更高一些了。当然对于银行来说,这钱其实只是小头,真正的大头在他们可以收民间的钱,存到他这里一样有利息。这收到的存钱一部分放到钱监做抵押,大部分还是贷出去,存的利息远低于贷的利息,这差额便就是银行赚的钱。”
程琳皱了皱眉头:“就还是京西路钱庄的法子,不用问,贷出去也只能贷给什么公司而不能贷给民户了?只是跟钱庄不一样的,存钱的人也有利息可拿了。”
“正是。以前让民户存钱进钱庄,许多人老大不愿,觉得不方便。以后有了利息,他们总不能够还不愿意吧?有了本钱,生息自是理所当然。”
有一句话徐平没有讲,如果让社会保持一定的通货膨胀,那么民间的钱为了减少损失就不得不存入银行。用这种办法,比在京西路时硬逼着向钱庄存文明多了,也隐蔽多了。
银行的利润应该是来自于存贷息差,把社会上的闲散资金投入到经济发展需要的地方去,实现资金的优化配置。这个统一市场的规模越大,这种作用越明显。
徐平所设想的,是让新的钱监作为中央银行,发行货币,而后再成立几家商业银行和政策性银行,完成资金配置的任务。本来一般中央银行是兼职国库的,但现在事实上国库一分为二,一是三司的左藏库,再一个是皇宫的内藏库,就不能这样做了。
程琳微微摇了摇头:“钱收进来好收,但贷出去只怕不易。那些公司,京西路做的都还不怎么顺利,其他地方开起来更加艰难。至于贷给百姓,当然想也不能想。”
当然不能想,徐平就从来没想过让银行经营民间借贷。一是冲击现在已有的富贵权势之家的解库生意,容易引起反弹,再一个经营风险太大,一个不好就把自己陷进漩涡。
历史上王安石变法就是用青苗贷向民间放款,是新法中争议最大的政策之一。把很多人逼到新法的对立面,就少不了青苗法的功劳。民间放贷,收不回欠款的风险极大,再一个是收款的成本过高,利息低了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