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周卜易,周卜易摇摇头。
张果老满脸遗憾离去。
“为什么不买呢?”
“没钱”,周卜易摊摊手,“没那闲钱去买假货。”
“那边卖的几条麻绳材质不错,捎上”,周卜易慵懒伸出一根手指,“那黄纸是真货,全要了。”
“朱砂不要,送的也不要,没用的假玩意儿。
“回来,老板,你手上这串珠子什么价?
“不卖?白丢三百两都没人捡,可惜可惜。
“你不是不卖吗?”
顾棉抱了一堆东西,周卜易指哪他就买哪,反正花的全是顾承年的银子,不心疼。
在又买了一个老罗盘后,周卜易终于把直起来的腰又松了下去。
“走吧,该还阳了。”
原路返回,把牌子交给守路人,再上去,客栈已经变成了废墟,不知为何,顾棉有些感慨。
空气里仍残留着焦灰味,好像是什么东西的见证。
夜深了,周卜易的眼睛却很清明。
“夫子,你在好了。”
噩梦少了,不是吗。
“嗯,有个这么用心的大夫,再不好起来,倒显得我不识好歹了。”
“顾大夫”,周卜易半开玩笑道,“你听了我多少梦话?”
“夫子不用试探我”,顾棉把手里东西整理好,“买这么些黄纸,是要画符吗?”
“是啊”,周卜易点点头,“毕竟你叫黄三狗,你是容正茅山上清派,黄老石的孙辈儿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穿道袍……”
“穿道袍反而不像,黄家一直都这般招摇的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我乡野村夫。”
“鬼才信。”
“你是鬼吗?鬼信了就好。”
这句话里面似乎有很多深意,顾棉正低头思考呢,周卜易忽然道,“狗儿,去接接他,我看他是迷路了。”
顾棉抬眼望去,胡一窦瞪大个眼睛看着坍塌的客栈,嘴里还一直咕哝着“惨了惨了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