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卜易,你疯了?”顾棉咬牙切齿道,“这是狼,不是狗!”
“为师不瞎,你和言言,为师还是分得清的。”
——他这是在说本王是狗吗?
顾棉脸色更黑了,他用小臂粗的树枝驱赶那匹黏黏糊糊臭不要脸的雪狼,“离他远点!本王很会做烤狼!”
那狼有些委屈地呜咽一声,放下口中衔着的一束蓝色小花和小草,退到了一边。
“唉”,周卜易叹息一声,似乎很不舍。
他还敢不舍!顾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气得炸开了!
“言言比你可贴心多了”,周卜易又是一声叹息,“不远千里从边南关过来送药,你就这么对它……”
周卜易招招手,“言言,别怕他,你可是我亲儿子。”
“边南关十年”,顾棉手指骨节咔咔作响,“你就养了那么条畜生?”
顾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竟然跟一条畜生置气。
他恶狠狠盯着那条雪狼,但凡它有想靠近周卜易的意思,他就挥挥手中的树枝。
周卜易唉声叹气,“它身上暖和,奴想抱……”
“你不想”,顾棉斩钉截铁说完,飞快用火堆把周卜易围起来,他故意把雪狼隔在外面,然后道,“本王身上更暖和。”
那雪狼躁动不安地绕着火圈走来走去,时不时用爪子刨地,然后低吼。
顾棉冷声呵斥,“闭嘴!信不信本王现在烤了你!”
那狼很通人性,立时安静下来,默默背过身,似乎是在放哨。
顾棉看着地上那束幽蓝色的花和旁边的杂草,半晌,将信将疑捡起来,低声,“这个真的是药”
“聊胜于无吧”,周卜易有点兴致缺缺,“动物的直觉嘛。”
“以前打仗,往往九死一生。明枪暗箭,受伤中毒,都很常见。
“若不是言言带着奴寻些草药,奴还真不一定次次都能死里逃生。”
“那你养个什么不好,养狼”顾棉冷哼一声,“本王不信它,它现在是不饿,饿了肯定要吃人的!”
“五年前捡到它的时候,它还是个小崽崽,奴怎么知道是条雪狼,还以为是哪户人家弃掉的小狗。”
——那时候,只觉得它像你,白白软软的一小只,在雪地里快要冻僵了,还固执地叼着他的衣裳不放。
于是那个时候,他忽然就好心软,他把小崽崽揣进怀里,去母狗刚下崽的猎户家里用自己的补贴换了些狗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