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兄弟朱七的声音,不由嘴角一翘,透出一抹讥讽。从与自己一起答应了冯士元起,就该想到最后是这种结局了。事到临头,哭哭泣泣,跟个女娘一样,有什么出息?
把门掩上,厉中坛走到厅堂前,见高冒灵手中提着钢刀,正在靴子上擦血,语气轻松地说道:“提辖到底是军中的人物,手脚如此利索!我才眨个眼的功夫,就把事情做了!”
高冒灵笑道:“几个粗使仆役,猪狗一般的人,又喝得醉了,能费什么手脚!倒是你这位朱七兄弟,哭哭泣泣好不烦人!若不是看你面子,我一刀砍了他!”
“提辖何必焦躁,我这兄弟没见过血,一时惊慌是人之常情,不理会就是。对了,里面还有酒肉,不如拿出来让弟兄们喝两口酒御寒,我们把剩下的手尾收拾了。”
高冒灵道:“哪里那么麻烦,把尸体搬到一边,他们在里面喝酒就是!走,我们先去你的库里,把钱取了,再到我那边把钱取了,就此分钱是正经!”
厉中坛点点头,等高冒灵靠近,小声对他道:“取你那边的钱,这些手下愿不愿意?若是分给他们,多了少了,到时只怕要起争执。”
高冒灵看着厉中坛,过了一会,嘿嘿笑了起来:“主管,洒家就是中意你这一点,话总是能说到点子上!放宽心,等我们把钱取了,回来乘天刚亮的当口,放一把火,趁乱出城就是。这些人一见了酒就不要命,火起的时候睡得熟了,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?”
厉中坛笑着点头:“提辖想得周全,天灾人祸,谁有办法?便让我朱兄弟在这里陪着你的手下吃酒,我们去你那里取钱,顺便送冯太尉派在这里看着的人上路吧。”
吩咐了朱七,也不管他哭得梨花带雨,求着带自己走,不肯留下,厉中坛只管与高冒灵开了库房,把里面的纸钞分作两份,两人一人一份背了。
把纸钞背好,厉中坛对朱七道:“兄弟,现在万不能存妇人之仁,不然到明天我们性命不保。你安心在这里陪着提辖的兄弟吃酒,我们两个收拾些手尾,去去就来。只要今夜一切顺利,以后就有花不完的钱,荣华富贵一生!”
说完,拍了拍朱七的肩膀,厉中坛与高冒灵两人一起出了大门。
这两个人都是奸诈惯了的,谁也信不过谁。钱分作两份各自背着,走在路上也要一起并肩而行,生怕哪个走在前面被身后的人捅上一刀,不明不白丢了性命。
到了自己住处的库房前,高冒灵把看库的人叫出来。这时候也没有袍泽情谊讲了,一刀结果了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