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东轻轻一笑,觉得蛮有趣的,“对,是叫叶毛恕,一个挺奇怪的名字。堂堂一个机械厂的厂长,名字叫叶毛恕,妈的,也太搞笑了。单从名字来讲,他干冶金机械厂厂长不合适,干个什么棉纺厂长,或者毛巾、床单厂厂长还差不多,”
“按你这逻辑,皮毛加工厂不是更好?”曾家辉也顺着陆小东逗乐了一下,反正等国内航班需要耐心,随便说说也好打发时间。
陆小东一笑之后,继续道:“这个叶毛恕,也算是个能耐人。三十出头的年纪,冶金机械厂第一次改制的时候,他从厂工会副主席提任厂长。不到一年时间,把冶金机械厂搞得风生水起,挺不错的。可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,据说是一夜之间,厂长莫名其妙的就换成了韩青平。而那个叶毛恕,竟然突然失去了踪影。”
“奇怪吗?”
曾家辉淡淡的说道。
“唉,不知道去了哪里?”
许多问题陆小东都还没查结,有待深入。
曾家辉淡淡地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但我倒是知道他是怎么失踪的。”
“怎么失踪的?”
“被人拿刀子追着砍,吓不见踪影的。”曾家辉说着,眼里闪过一抹凌厉之色。
相对而言,陆小东平静得多,“原来如此,沿用的枫林县矿产开采的一些做法。”
“差不多。”
卢原的商业竞争,包括很多低层次的政治博弈,解决的方式,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尽相同,很有卢原特色,那就是你不走,拿刀子砍你走!
砍了还不走,只有失踪。
这就是为什么枫林县的黑恶势力如此嚣张,卢原市好一些,但好一些不代表没有。
冶金机械厂的继任厂长韩青平既然是焦天宇的亲戚,那么叶毛恕被人拿刀子追吹,吓得不敢再在卢原待下去,举家避难,玩起失踪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这样的事情虽然不一定是焦天宇指使的,但只要他默认,不知道有多少人就会揣摸他的心思,领会他的意图,屁颠屁颠地给落实办了。
陆小东继续说道:“韩青平做了这个厂长之后,厂里就乱七八糟了。这大概就是陈自林跟你说的导火线吧?”
曾家辉道:“冶金机械厂虽然是中小企业,却是卢原当时经济效益最好的企业,因为大量矿产开采需要冶金机械厂保障他们的设备。这样一个工厂,谁不希望把它捏在自己手中,又有谁不想将它改制,从国有企业变为自己的私有财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