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具体施政上确实考虑不多,他自己心里有大致的方案,但并没有细化出来。在潜意识里,徐平还是在当自己在做这些事情,所以并不需要讲得很清楚,但在李迪的眼里,就明显觉得不够了。
施政措施和防弊措施可以慢慢摸索,考评体系不能等,最少要先建立一个原则。这样才可以在推行新政的时候,让相关的人群知道该怎么做,向哪个方向用力,不至于一开始就弄得一团糟。李迪性子粗,不注意细节,但反过来,在大方向上还是很敏感的。
徐平想来想去,觉得李迪说得相当有道理,对李参道:“你且稍等,我们再谈。”
说完,吩咐公吏到房里把其他人唤出来,一起听一听,想一想。
几个人出来,徐平让李参把李迪的话又说了一遍,听完王尧臣道:“李相公出入内外数十年,想的必然比我们周全,他如此说是有道理的。反正现在只是初稿,我们后面把这些内容加上就是。”
赵諴道:“如此一来云行就要多费些心力了,如何考评,你比其他人都清楚。京西路今年考评一切顺顺当当,州县心服口服,你当转运使的当然比别人明白。”
王尧臣点头:“不错,考评如何做还是要云行来拿主意,大的原则出来,我们从旁参谋。”
徐平想了想,这事情确实是自己做最合适,便道:“好,便就这么定下来。但是官富如何带动民富,还是要伯庸和君贶多出些力,毕竟没有比你们两个感触更深的了。”
王拱辰道:“今年赚的钱,多数都流到河南府来了,王通判自然比别人清楚。但是我的营田务虽然也赚了不少钱,到底是官面上的,不好说民富吧。”
徐平笑道:“你也不用谦虚,此事就由你和伯庸一起完成。营田务在地方,有了钱便就会修路,便就会筑坝,这些路和水地方用不用?你们总要从地方上买东西,百姓赚不赚你们的钱?有营田务的地方,百姓是不是比其他地方富裕一些?”
“比别的地方富裕是有的。说起这事情就让我头大,营田务在地方,跟民间百姓一样要交税交粮,甚至有的州县把徭役都摊到营田务头上来。出了事情打官司,好多地方的州县官府也不说帮一帮,把我们当冤大头宰。都漕,你这事情有没有道理?我给地方那么多钱粮,又在同朝为官,不说官官相护,总要念点交情吧?”
“此事是两难,让地方上管不到你们,地方为难。这么大块头个营田务在治下,州县管不到很事情就难做,闹得不好还会被营田务压一头。让地方上管吧,他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