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好难受。
虽然之前的异变期都是这样,可这次格外不一样。
他已经在医生那里,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个异变期。
医生的房子很温暖,被窝很温暖,指腹很温暖,胸膛和肚子也很温暖,他会小心翼翼地将团子护在怀里,在他胀痛的肌肉上按压,帮他缓解疼痛,会给他做好吃的糊糊,让他不用挨饿。
医生的窗台能晒到太阳,没有潮湿的水汽,医生身边有干净的清香,没有发霉的味道,医生身边的一切,都比现在好上一万倍。
伊缪尔死死闭上眼,身体在尖锐的痛苦中抽搐,他满腹地委屈,最终在唇角尝到了一点点眼泪的味道。
那些水汽还是聚集起来,滚落下去。
小猫倔强地闭眼,想要止住泪意,可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就是盘踞在心头,他不得不伸出爪子,狠狠地擦过脸。
虽然之前的那么多个春秋都是这样过来的,可是被宠爱照顾过的小猫,真的很难忍受地下室了。
伊缪尔想白郁了。
可是想又能怎么样呢?
医生是黑袍会的人,医生想杀他,如果医生知道小猫是伊缪尔,他早就挥起了屠刀,那些宠爱和善待只是他偷来的,也终将不复存在。
作为奴隶的后代,作为杀了几个哥哥上位的惩罚,或许他就活该在这地下室里,一遍遍品味痛苦。
……况且,他已经将医生送出城了。
算算时间,白郁已经在农场居住下来,最迟再过几天,就会前往别的城市。
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。
伊缪尔再也找不到一个人,愿意在异变期抱着它,哄它,给他做糊糊了。
伊缪尔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委屈,他粗暴地用爪子摩擦过脸颊,却摩擦不掉那一手的湿意,到了最后,那委屈愈演愈烈,化为无声的抽噎。
可忽然,他听见了一声叹息。
地下室覆盖的铁板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,伊缪尔旋即身体一轻
——他被轻轻地抱了起来,放在了怀里。
伊缪尔愣愣抬眼,入目是白郁俊美的脸庞,医生动作温柔,轻轻揉了揉他的耳朵
“这是谁家的小猫啊,一个人呆在这里哭,还哭的这么可怜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