佑束手无策,只能下床叫医生。
可他还没有翻下去,就被扣住了。
兰恩不知何时伸出手,握住了他的腕子,指尖极其用力,如同攥着什么即将失去的东西,细看之下,还隐隐发着抖。
林佑于是坐回床上。
少将睁开眼,迷茫地眨了眨,眸中还蕴着来不及隐藏的水色。
他的视线艰难聚焦,先是扫过室内的程设——头顶是暖黄的隐藏式主灯,四周是象牙白的窗幔,是他熟悉的卧室。
而后,他又将视线落在了林佑身上,虫皇陛下显然被攥得有点疼了,却好脾气地没有拨开他,只是俯身撩了撩兰恩额前的碎发,又伸手试过温度,才轻声问:“兰恩?做噩梦了吗?”
“……”
眼前人表情担忧,好言好语地询问,相贴处传来皮肤的热度,柑橘的清香萦绕在卧室中——小陛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还是放出了安抚的信息素。
兰恩控制不住抬起手,将林佑拽过来,紧紧抱住了。
他的下巴死死抵在林佑肩膀,恨不得将整张脸埋进去,拥抱的姿势也过分用力,似乎想将对方融入骨血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抵消梦中的不安。
林佑抬起手,也环抱了上去。
他像抱住了什么毛茸茸的大号动物,动物还在发着抖,林佑轻声细语:“到底怎么了?”
兰恩涩然:“我刚刚做了个梦。”
这时,他才发现嗓音已经哑了。
林佑拍拍他:“什么梦,可以和我说说吗?”
虫皇的寝室随时随地保持着最佳温度和湿度,灯光也是柔和的,兰恩在这个暖和的拥抱中放松下来,后知后觉地感到丢脸。
他执起林佑的手,看见上面的新鲜红痕:“……我去给您拿药。”
……第三军的将领大半夜被噩梦吓醒,把虫皇陛下扒拉起来抱着不放手,还哽咽着要人安慰,兰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怎么能如此智障,这事儿要是说出去被人知道了,他怕不
是声誉扫地。
林佑:“没关系,放着半个小时就好了?[,先说说你怎么了?”
兰恩: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林佑拍拍他:“没关系,我想听。”
梦境的描述颠三倒四,兰恩舒服地窝在林佑身边,隐去了不必要的细节,只讲了个大概,但林佑还是听懂了。
这段剧情,他太熟悉了。
如果他不曾穿过来,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