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祯看了看徐平:“哦,对,不贷给百姓。那就更麻烦了,贷给谁去?”
徐平忍不住笑了笑:“陛下是担心贷不出去?好,臣为你作保,三月之内全部贷光,好不好?三司属下的那些新场务,内藏库全部搬出来也不够他们的啊!”
赵祯愣了一下:“不是只贷给公司吗?怎么又贷给场务?”
“公司又不是只能由私人开,三司当然也可以开。接下来,三司的场务,凡是涉及工商之类的,全部要改成公司,就是三司铺子,也一样改公司。不然的话,这么多场务,三司怎么管得过来?改成公司之后,跟民间一样经营,一样收税,不过东家是三司而已。”
赵祯还是有些不明白:“那改了有什么用?不是跟原来的场务一样?”
“不一样,大不一样了。现在的场务,虽然派有官吏提举,外面雇了人做事,但赚钱多少,赚不赚钱,跟这些人的关系不大。改了公司之后,账目便就跟民间一样,提举的官员赚的钱多了大用,亏了本钱除非有过得去的理由,不然重责。这样一来,赚的钱可就不是以前可比的,在里面做事的人,知道上进。”
用徐平前世的话来说,改了公司就是独立的经济实体,独立经营,独立核算,官方只派人管账,其他的杂事要雇民间的人去做了。这就是股份制公司的路子,专业的人员负责经营,股东把握大方向,管住账目,只管收取利润就是。不然的话,就以现在三司几乎无事不管的状态,徐平会分身术也管不过来啊。以前不这样做,是因为经济体系还没有建立起来,没有条件,现在金融系统都有了,当然是按市场规律来管理。
赵祯思索了一会,对徐平道:“真地会赚钱?我怎么总觉心里有点发慌?”
“会赚钱的,就以京西路的棉布产业为例子,不说场务织出的布卖给铺子,就说城里百姓办的制衣公司。洛阳城外有一个新丧了丈夫的唐大姐,他家扑买了县里一处酒楼,当时没有生意,一家人愁得要死。那唐大姐卖了家里的宅子,新办了一间制衣公司,办公司的时候家里人左怕右怕,就怕女儿把将来的嫁妆也赔进去。结果只过了一年,如何?唐大姐靠着那间制衣公司,成了西京城里有数的富贵人家。他父母变卖了酒楼,现在只是在家里闲坐,每天数不清的钱入账。陛下,我们现在做的生意,就跟在路上捡钱一样!”
赵祯摇了摇头:“小户人家,没有见过大钱,眼皮子浅。一年收入个三十贯五十贯,在他们眼里就是了不得的巨财了,自然欢天喜地。我们说的是国家大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