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久侠和马直方已经到了庙门口。
吴久侠站在门边,对马直方道:“人就在里面,小舍人请进!”
马直方狐疑地看了看,问道:“张先生就在里面?这样一处破庙,你们怎么会在里面安身。”
吴久侠道:“我们在外游历惯了,什么地方都能住得。”
马直方到了庙门口,一眼就看见了里面正在烤火的张源,面色一喜:“张先生果然在这里,这些日子没见,我好生挂念!”
口里说着,就迈步进了庙里。
张源长身而起,手里提着铁笛迎上来,笑道:“小舍人来得正好!”
口中说着,两人就走到一起,张源手中铁笛突然扬起,猛地一下正击在马直方额头。
看着马直方缓缓倒在地上,额头渐渐涌出血来,张源笑声不停:“你这厮过了这么些日子才来,可是让我等得烦了!”
俯下身子探探马直方鼻息,已是死了过去,张源对吴久侠道:“吴兄,此间事情已了,略收拾一下,我们回关中!”
吴久侠看也不看地上的马直方,进到庙里,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成一个小包袱背在背上,拿了铁剑,与张源一起出了庙门。
虽然隔着漫天的雪花徐平看不分明,但模模糊糊地也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,心里吃了一惊。没想到张源这个白面书生竟也有桑怿的手段,谈笑间就能杀人,而且出手前没有任何征兆,突然暴起,让人防不胜防。
张源与吴久侠两人带了行李出了庙门,走了几步,张源高声道:“小主人和桑秀才还不出来吗?我们可要走了!”
张源猜到自己的存在,徐平倒不意外。看这人的一言一行,虽然狂妄,思虑却很周密,绝不是个鲁莽无谋的人。
与桑怿从树后转出来,徐平对张源道:“秀才好手段,我先前倒是小看了你!只是你铁笛杀人,就这么不管不顾,甩手离去吗?”
张源道:“杀都杀了,还要怎地?这小子贪财狂妄,曝尸在这个破庙里,也是死得其所了!”
徐平问他:“你就不想想怎么善后?”
张源大笑:“我早就说过,你们这种蝇营狗苟的人,全没一点气魄!自以为想得完全,到最后全没一点办法。对我来说,取他性命,只是一击,血溅五步而已!人都已经杀了,你善什么后?再怎么掩饰,他还能活过来不成?”
徐平觉得张源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,却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,沉默了一会,才问道:“两位做下了这件事,马家必然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