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温慢慢升高,虽然刚感觉开始暖,水汽已弥漫开来,将纪凌天包裹。然后越来越浓,越来越厚犹如白茧。只有少量蒸汽从小孔缓慢排出。
纪凌天只是感觉一团暖气而已。
一会,也不知是什么草药,水还没开,只是微热,部份药力就开始散发。
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下往上向纪凌天身上袭来,而且似乎压力越来越大。当升到喉咙时,就像一条猛蛇勒过,沿着腋下缠向后身。然后如绳子般一圈圈把他捆绑起来,而且越勒越紧。
纪凌天尝试奋力挣扎,却又无从着力。
虽然接下来不知会发生什么,但这段时间经过这么多,反倒不觉恐慌了。不像以前总是提心吊胆,反正要来的总会来。
心里异常的冷静。
就算被炖蒸,也要好好体验这奇妙过程。而且没到最后一刻,任何事情都是充满变数。
人的一生,不管是何种过程,何种结果,体验每一点每一滴经历也许是最高享受,又或许是每个人的最高使命。
这时感觉似有两条绕到了脚底,接着从涌泉穴钻了进去。然后感觉脚底一凉,似乎消散了。
全身一松,压力陡然消失,四肢也可活动自如了。
纪凌天伸手撑住巨石锅盖,触之坑坑洼洼并不平滑,有点异样。想不了那么多,轻喝一声,“嘿”,奋力向上一托,却是纹丝不动,可见这巨石重量惊人。
咝,卡沫的力气岂不是更惊人?
纪凌天悻悻收回双手,甚至觉得有点酸麻了。
也是的,若能轻易托起巨石,已非普通常人了,也许不用受制来到这里。而且人生轨迹必然完全改变,更不会来到这里。
这时第二波药力开始发作,速度快了许多,往上窜到腰间,然后变作细绳在腰间缠绕勒紧。压得纪凌天一口浊气倒提,由下往上从口呼出。
这什么药?匪夷所思,太不合常理了。难道是我的错觉?
跟着第二次第三次,纪凌天连吐了三口浊气。
突然又觉一松,化作两股气流,分别钻入两手掌心劳宫穴,沿手臂往上,至曲池穴渐渐消散。
卡沫微微蹙眉,都说泡药的男人都会大呼小叫,怎么里面毫无动静?不会这么容易闷死吧?那真是看走眼白费心机了。又或许他有过人之处,过人的忍耐力。
压力一消,纪凌天舒服得长长舒了口气,不由顺其自然的轻“噢”一声。卡沫清晰听到了,微微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