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子,我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,虽说是主仆有别,可你一直拿我当姐妹,我也不怕犯你的忌讳。”
林素娘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神态有些异样,平缓下语调道:“我在你面前还有什么忌讳!外面的人是怎么编排我,尽管说我给我听听!”
苏儿知道林素娘的心里还是放不开,忍着笑看了一眼在旁边逗孩子的秀秀,低声道:“秀秀跟着郡侯从岭南一回来,你便把她打发了回家去,而且啊,我听人说还没有跟郡侯商量。这事情啊,外面便有闲话传起来,说是怕郡侯招了秀秀——”
“那些长舌妇人,没事便乱嚼别人的舌头!苏儿,我跟你说,以后少跟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妇人混在一起!没事看看书,读读诗词,教教黑虎识字也是好的!”
苏儿笑道:“你看,我一说,娘子你又着急了不是!”
林素娘强行平静下心情,对苏儿道:“你尽管说,我听着呢!不是着急,我们做女人的,相夫教子是最要紧的事,背后说人闲话总是不好。”
“我晓得,我晓得,娘子说的都有道理。不过话说回来,秀秀回家一年了,年纪也不小了,一直也不见许人家,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
林素娘道:“不过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家罢了。她跟着我家大郎多年,也学会了读书写字,也见多了世面,一般人家的子弟哪里看得上?你这么一说,倒是提醒了我,有时间是要给秀秀作门亲事,非得要有文学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她!”
苏儿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娘子,我们自己姐妹才跟你说这句话。以前不管你怎么做,都没有什么出格,算不上错,但如果要给秀秀作媒,只怕会惹出大事来!”
“能有什么大事!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秀秀的年纪也到了。”
“你何必要一直骗自己?真要找什么青年才俊,郡侯认识的人不比我们妇道人家多!他一直不给秀秀找,你还不明白吗?姐姐,家里郡侯的脾气你可是知道,平时小事那是千好万好,要真地惹了他性子发了起来,任谁也是拦不住的!”
徐平到邕州一去六年多,这一年回来又是官场上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,在家里很久没有发脾气了,跟个老好人似的。但是林素娘可是记得小时候,徐平的那股浑劲一旦上来,那是天塌下来也不管,着实让人害怕。
秀秀的心思林素娘哪里不清楚?她拿不准的是徐平的心思罢了。但正是不知道徐平心里怎么想,这种事情又不敢去问,一问徐平来一句“好”,那便大事去矣,林素娘才会进退失据。秀秀再是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