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先问是谁。”
桐桐披着衣服就要起,结果恍惚听见是女人的哭声。
可不就是!是林温言哭着来了,“桐桐,叫司晔送我走,古庄要跟我离婚。”
桐桐:“……”非半夜吗?外面那么大的风,冷冬寒天的,雪还没有融化。她摸出枕头下面的表看了一下,快凌晨一点了。
她给四爷摆手,叫他赶紧去睡。
韩翠娥拉了林温言:“上炕坐。”
不坐!马上就得走。
桐桐坐在被窝里就没动弹,“这大半夜的,走哪去?就是用骡车,也没有半夜叫骡子赶路的?生产队的骡子拉了一天的粪了。”哪有这样折腾人的。
四爷出去,真睡觉去了。
桐桐问说,“朵朵呢?”
“跟老太太在农技站睡。”
“就是闹离婚,那你这回省城是什么意思呢?我爸妈能给你撑腰不?要是不能,那只能找老太太呀。老太太就在农技站,你咋不去找呢?”
林温言坐在炕沿上只哭,也不说话。
桐桐又问:“既然去省城没用,只是为了吓唬人的,你非要半夜折腾吗?”
“我不是吓唬,我就是要走,他要离,我还能求他不成?”
“行!你就是要离……那这离婚,得单位批呀。你的单位,他的单位,都在公社,你跑省城干什么?就是离婚之后,你的工作、你的组织关系、粮油户口暂时还在医疗站,对吧?你又去省城干啥?”
林温言:“……”她猛的反应过来,对着桐桐怒目而视,“我都要离婚了,你在这里说这个说那个是啥意思?用不起你是不是?用不起你对象,是不是?”
嘚!冲着我来了。这跟冲着老太太闹,喊着要跳井的做派是一模一样的。
桐桐就笑,“你有本事冲着跟你离婚的人闹去,一不顺心就冲着家里人来,我们到底怎么你了?”
“你跟老太太一样,都是盼着我离婚呢!你们光想你们的道理,怎么就不想想,朵朵没有爸爸行不行?我有我闺女呢,我闺女吃的差点,穿的差点没关系,但我闺女没爸爸算咋回事?没有你们折腾,我那就是完完整整一家人。你们这一折腾,我闺女就没爸了!你没爸管,为啥也要叫朵朵没爸管?”
韩翠娥面色一变,赶紧看了桐桐一眼,忙大声喊了一句:“她姑,你说啥呢?!”
再生气也不能口无遮拦,专往人心口上戳呀!
这一声喊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