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朝廷的依靠,正是禁军的本分。若是担心禁军不能战,那便就要早修战备,让他们能打善打,才是常理。”
说完,徐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,正容危坐,等着枢密院讲下去。
章得象小声道:“事情应当为何是一回事,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,今天只论山遇惟亮的事情,不可再多生枝节。”
韩亿见徐平再没有说话,稍松了一口气,接着道:“山遇惟亮自言曾派人见过都监李士彬,而李士彬则说没有此事。到底如何,枢密院正在查,还没有定论。”
说到这里,韩亿自己都有些心虚。几个月过去了,连这种小事都查不清楚,这件事枢密院处理得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偷眼看徐平,见他肃容安坐,没有再乘机发难,韩亿的心里松了一口气,接着道:“此事最终被边帅知晓,鄜延路上报朝廷,已令李士彬推却,不接纳山遇惟亮。枢密院也行文鄜延、泾原、环庆等路,谨备斥侯,如果山遇惟亮不待招而自来,则好言抚慰,令其返回即可。”
见众大臣没人说什么,韩亿接着道:“枢密院已着人知会山遇惟亮,自真庙时赵德明称臣纳贡,四十年朝廷不招纳党项亡臣,不可能对他破例。但山遇惟亮因为与元昊有隙,还是不顾本朝所说,把家室焚烧一空,带子女族人三十余人投到保安军。郭劝和李渭因为山遇惟亮不请自来,如果纳他,则与党项交恶,不可因一人而使两国交兵,所以上奏请送回惟亮。枢密院觉得他们通晓边情,说得也有道理,便传宣务令边防安静。”
翰林学士夏竦问韩亿:“务令边防安静,枢密院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是不是授权给边将,如果山遇惟亮不愿回,就械锢起来,强行送回去。”
韩亿道:“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山遇惟亮也总是讲情理的人,会明白朝廷苦心的。”
夏竦冷笑:“在下只是问,如果山遇惟亮一定不愿回,枢密院打算怎么处?”
左右看看,张士逊和盛度都像没有听到一样,垂目静坐,显然不想回答,韩亿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枢密院当然不想发生此种事,惟亮实在不回,边将自行处置即可。”
“什么叫自行处置?把人抓起送回党项是自行处置,把人杀了也是自行处置,在边地妥善安置也叫自行处置!密院如此说,就是把事情推给边将,尸位素餐了?”
夏竦问得尖刻,让徐平也觉得意外。夏竦奸诈,人人皆知,与胡旦、丁谓、王钦若等人类似,俱都是有才而无行。这种人,不关系到他自己切身的利益,按说不应该关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