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妄宫主是魔门第一人,剑道不逊色于他,萧芜再自矜自傲,也不可能令谢春山叹服,况且他重伤未愈,招式软绵绵的没有力气,谢春山取笑还来不及,居然夸赞赏心悦目?
莫名其妙要他舞剑,难道是因为招式赏心悦目吗?
一遍不够,还……还要来第二遍?
这感觉太古怪了,谢春山竟然将他当歌姬舞女一般赏玩,萧芜自觉应该生气,可谢春山语调中又不带调笑亵玩之意,而是由衷的叹服,仿若真喜欢极了他的招式剑法。
萧芜便恼怒不起来了。
他学了那么多年剑,还从未有人夸赞过他。
作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内门弟子,学得好是应当,学不好就该罚,师长的训斥萧芜听得多了,夸赞却从未有过。
哪怕是夸他打得好看。
萧芜收了枝条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:“谬赞了。”
谢枢则在院落中转了一圈,又捡了一根,手中试探着比划两下:“仙君可否手把手教我?”
“……?”
萧芜越发不想说话了。
教就算了,还手把手教?
都是些入门的基础式,谢春山想学什么?拿他寻开心吗?
谢枢可不知道萧芜心里的弯弯绕绕,疏疏挽了个剑花,每每有拿不准的地方,便去问萧芜。
萧芜虽然心中古怪,却还是硬着头皮教了,每每调整姿势,碰着谢春山的手腕皮肤,他便触电似的躲开,又僵硬的伸回来。
“这里,这里,还有这里,可能要注意。”
萧芜指尖拂过关节,谢枢微微调整,有所领悟,便收了姿势,关心道:“仙君嗓子有些闷,可是不舒服?”
“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
嗓子更闷了。
学得差不多了,谢枢便好心的放过了萧芜,笑道:“那仙君且好好休息,明日我再来为仙君诊脉,若有不舒服的地方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
萧芜:“……好。”
他坐回了牢中,一捻被褥,却发现全换了,丝绸柔软织线绵密,枕头暖呼呼的,应当是才晒过太阳。
这绝不是俘虏该有的待遇。
他在床边坐了许久,一拉被子,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*
萧芜回思幽阁的几天前,谢枢打了招呼,薛随便对思幽阁进行了彻彻底底的清理打扫。
薛随也不是傻子,宫主对平芜君的重视有目共睹,虽然不知